火花 #03

＊本文為耽美(BL)小說，如反感者請勿點入

火花(三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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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劉鶯鶯氣憤地離開東面的小公園後，就來到一條喧鬧的大街的車站前，等待下一班公車。

「鶯鶯……鶯鶯…」蕭若寒看到愛人孤伶伶一人，就忍不住湊上前。

此刻他有千言萬語想說，可是卻都卡在口邊，啞口無言。

「…原來是你。找我有事嗎？」劉鶯鶯一聽到聲音，就知道來者是誰。她回頭瞄了蕭若寒一眼，冷淡地問。

「鶯鶯，那個姓康的根本配不上妳，妳何必為了他而動氣呢？」蕭若寒沒有在意對方冷淡的行為，逕自抓緊劉鶯鶯的雙手，一臉深情地說。

「你明白什麼？！他傷害了我的自尊！」劉鶯鶯卻用力掰開對方的手，惱怒地大吼。

她這樣一吼，附近的人都好奇地盯著他們。

「是他不懂得欣賞妳…無謂為這種人傷神…回來我身邊吧，鶯鶯。」蕭若寒知道眾人正好奇地注視他們，就趁機要求跟劉鶯鶯復合，借此表示他的真誠。

「…我為何要回來你身邊？」劉鶯鶯此時勾起一抹冷笑，冷酷地問：「你有什麼利用價值？」

「利用…價值？」蕭若寒呆住了，他不懂劉鶯鶯的意思：「妳不愛我嗎…」

「愛？這要看情況。」劉鶯鶯甩了甩頭，交叉起雙手，不帶一點情感地說：「如果你在學校有舉足輕重的地位，我會考慮回來你身邊。否則免談。」

「鶯鶯？我們從小學開始就很要好…一直到中學都很要好…」蕭若寒以為自已聽錯了，他不相信剛才的話由劉鶯鶯說出。他試圖道出往事，希望劉鶯鶯念在舊日情誼，願意回心轉意。

「小學的事，我都已經忘記了。中學會跟你要好，只因這間中學只有你跟我同小學…現在想起來，我根本沒喜歡過你。」劉鶯鶯聽到蕭若寒的話，再次勾起小學時的回憶。她無奈地嘆息，又想起蕭若寒當年的好，聲音也放柔下來，期望對方願意放棄。

「鶯鶯…別開玩笑…」蕭若寒鐵青著臉，硬著頭皮走上前把劉鶯鶯抱著：「妳是否生我的氣？我向妳道歉！對不起…」

他明知劉鶯鶯已經不再愛他，可是他寧願裝作什麼都聽不到，還天真地希望日後用他的愛去改變她並重新接受他。

可是，這想法既自欺也欺人。

「走開！讓其他同學看到，我的面子往哪兒放？」劉鶯鶯看了看周圍的圍觀者，擔心人群當中有熟悉的人，就用力地把蕭若寒推開。

「鶯鶯…」蕭若寒虛弱地說著。但他仍未死心，又打算湊上前。

「你死心吧。我不會看上你。」劉鶯鶯覺得對方厭煩極了，乾脆向他攤牌：「套句剛才康靖晞說過的說話，『你不配』。」

「…我不配？我哪裡不配？！」蕭若寒聽後，表情僵了起來。他強忍眼中的淚水，狠狠地質問眼前冷酷無情的女子：「枉我一直在妳背後幫助妳…妳竟然這樣對待我？！」

「是你太笨，才會被我利用。所以說，我對愚蠢的男人沒有興趣。」劉鶯鶯輕笑了數聲，似在嘲諷他的無知。

「劉鶯鶯！」蕭若寒覺得自已被她侮辱了，激動地大吼。

對！他恨自已的無知！恨自已現在才看清對方的真面目！恨自已一直自欺欺人，催眠自已相信「劉鶯鶯會回來他身邊」這個荒謬的念頭！

附近湊熱鬧的旁觀者看到這情景，都只站在一旁作壁上觀，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。

「大呼小叫成什麼樣子？你這樣子真難看。」劉鶯鶯看旁觀者開始議論紛紛，覺得自已好像被當成小丑來觀賞，覺得很丟臉。她看公車來了，就立刻走上前。她上車前還刻意回頭，對他回眸一笑：「好了，我沒時間跟你耗，我要走了。明天見。」

眾人見其中一位主角已經消失，也就漸漸散去。

「……」蕭若寒默默地目送劉鶯鶯得意的背影，憤恨地喃喃自語：「劉鶯鶯…我看錯妳了…」

真…你說中了…我真的被她利用了…為何我會那麼笨…

真…你告訴我…這世上是否沒有真情？

現在…我唯一可以相信的…只有真你一人嗎…

真…你在哪兒…

我好想哭…

蕭若寒想著想著，內心也愈來愈悲涼，就顧不得自已現在身處大街中，開始嚎啕大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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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箱，喬真把那群不良少年打退後，就跟遍體鱗傷的康靖晞並肩坐在長椅上，為他療傷。

「還痛嗎？」喬真拿起剛浸濕的毛巾，輕輕地壓在康靖晞臉上的傷口上。

「……」痛楚令康靖晞皺眉，他把毛巾搶過來，不客氣地說：「痛死了，笨蛋。你應該來得更早。」

「你…！我救了你耶！這是答謝人的態度嗎？」喬真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，開始懷疑自已是否救錯對象。

「如果救我的是其他人，我會禮貌地感謝他。不過很可惜，救我的人是你，所以我不會道謝。」康靖晞看到喬真生氣的樣子，感到沾沾自喜，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揚起。

「…可惡！」喬真知道自已無法反駁，只好賭氣地轉身背向他。

明知他不會向他道謝，他也真的很多餘。可是他仍然期待對方願意對他說聲「多謝」…

他到底在期待什麼？

「我還未跟你算帳，你今早跟那個…蕭若寒密謀什麼？」康靖晞收起笑笑的樣子，改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。

「你…怎會知道？」喬真一聽大驚。他們今早不是很張揚…康靖晞沒理由會知道…

「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已莫為。」康靖晞搬出俗語，言簡意賅地說出重點。喬真一聽，身子就不禁瑟縮起來，像個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。康靖晞見對方沒有回答，不耐煩地皺起眉，硬把喬真扯過來問：「快從實招來。」

「我…我為何要告訴你？」喬真的眼神遊移，不敢正視對方。

「我有理由相信剛才的不良少年是你們找來。」康靖晞認真地說。他還從口袋中拿出手機，威脅對方：「你希望我打999還是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？」

「呃…」喬真知道康靖晞言出必行，只好無奈地向他坦白：「沒什麼，只是想破壞你跟劉鶯鶯的約會而已。」

他故意省略蕭若寒的陰謀，希望對方就此打住，不再追問。

「喔…原來因為你妒忌我～」康靖晞挑了挑眉，嘴角又壞心地勾起來，還趁機取笑女人緣一向都比他差的喬真：「那倒是，像你這種平凡的人，沒可能被女孩看上。」

「你說什麼？！討打嗎？」個性衝動的喬真被他的說話惹火，擺出一副預備打架的架勢。

「嘿…你跟以前一樣，沒有改變。一樣那麼野蠻。」康靖晞輕笑數聲，臉上突然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。

「哼…你也跟以前沒變…說話一樣難聽…」喬真知道自已又被取笑，趕忙收起手腳，不服氣地反駁。

「……」康靖晞靜靜地看了喬真一會兒後，又回復那張冰冷的撲克臉，厲聲質問：「剛才的不良少年到底是誰找來？」

「咦？沒…沒有啊…只是剛巧遇上吧…」喬真一聽就心虛起來，眼神又開始遊移。

「真的只是偶然？」康靖晞當然明白喬真那舉動代表什麼意思。他露出懷疑的表情，身子也向前傾，用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喬真：「那麼奇怪了，為何你那時恰巧出現？也是巧合嗎？」

「……」喬真感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快把他看穿，心裡感到毛毛的，非常不自然。他忍不住回頭，無奈地問：「你到底想怎樣？」

「我想要一個交代。我是受害人，沒可能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。」康靖晞得悉自已成功逼供，就收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。

「你剛才不是說過不會追究嗎？」喬真激動地問。難不成剛才的只是圈套，目的只是套他的話？

完了！他被擺了一道！

「我只不追究你們密謀的事，打架的事我會追究到底。」康靖晞無視對方激動的情緒，維持他冷酷的口吻說著。

「那麼，我無話可說。再見。」喬真覺得他跟康靖晞沒可能再談下去，決定棄權，掉頭就走。

再留在這兒，阿蕭的事遲早會被逼供！

不過，真相未明之前，康靖晞當然不會放過唯一知情的人。

「…喬真。你站著別動。」他叫住了喬真，命令式的語句暗示不容喬真拒絕。

「抱歉～康大少爺～我有事要辦，沒空理會你。」喬真回頭對他活潑地一笑，卻沒有停下來，沒有聽從他的意思。

「喬真！」康靖晞這次提高了音量，又再次叫住了喬真。對方也聽出他話中的認真，覺得這次逃不掉了。正當喬真以為自已要被逼供，覺得他跟蕭若寒都死定時，卻聽到對方無奈地說：「為何叫我『康大少爺』？你以前老是叫我『康靖晞』…或者『晞』。」

喬真怔著了，忍不住回頭，卻看到康靖晞早就站在他身後，嚇了一跳。

「我有叫過你『晞』嗎？那大概是幼稚園或者小學時的稱呼吧？」喬真整理一下情緒，努力掩飾剛才的失魂落魄，狐疑地反問。康靖晞沉默下來，靜靜地看著他。喬真也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，一本正經地說：「你現在是富家大少爺，我當然要叫你『少爺』。」

語氣聽來既酸溜溜也充滿妒忌的意味，充分表達出喬真對富家子弟的不屑，令康靖晞的內心好像被刺了一下。

喬真他覺得，為何上天總給他最好的。他聰明、有女人緣、現在又富有，那麼他到底有什麼沒有的？

他覺得這不公平。所以一直以來都喜歡與他競爭，希望藉此找出自已比他優勝的地方。

可是他沒想到，康靖晞沒有親情。他的家，沒有任何溫暖。

他的母親，早就在他出生時因為失血過多而死。也因為這件事，他的父親冷落他很多年。他在人前那麼聰明，但其實他在背後卻負出了不少努力。一切都只想證明給他的父親看，他是有用處，值得他去疼愛。

可是他的父親似乎看不出他的用心良苦。

直到康靖晞入讀東聖中學後，他的父親就成了暴發戶，對他態度也因此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，變得更加關心他，此時他才真正感受到什麼是「家庭溫暖」。不過，卻是沒有溫度的溫暖。

康靖晞他自已也明白，所以希望在外面尋找願意送他溫暖的人。

喬真就是其中一個。

雖然康靖晞不太樂意見到他，可是每次見面他都會有一種親切感。是這種親切感令他願意與他一次又一次碰面，令他開始討厭跟其他人來往。因為只有喬真他，才是與他一起長大、明白他的人，更會在他面前顯露真正的一面，不裝模作樣。只有喬真燦爛的笑容，才能給他有溫度且真實的溫暖。

他此刻總算明白自已為何一直在意他，也許在他內心深處，其實把對方當成是「朋友」。

只是他一直都不願意去承認。

「…我不喜歡你叫我『少爺』。我也很討厭別人這樣喚我…」康靖晞落寞地說著，希望對方明白他的心意。

自從他家變得富有後，他就覺得自已好像被鎖上另一層枷鎖。內心被綑綁著，沒有人明白他。他知道，富家子弟總給人一種高傲而難以親近的感覺。他很怕，他真的很怕喬真以後會疏離他。

他不要這樣。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溫暖，他不要讓它從他手上溜走。

「……」喬真若有所思地看著康靖晞，突然覺得他很可憐：「看來在你身邊，都是一群只會奉承你的人吧？」

不知為何，他看到對方落寞的表情，突然覺得有點心痛。

因為他一直都只看到對方堅強硬朗的一面？覺得他一直都戴著面具做人？

真虛偽的人生，可悲。

康靖晞聽到喬真的說話，覺得他真的明白他心中所想，感動得說不出話來。可是，另一種厭惡的感覺卻在內心深處擴散開來，佔據他的思路。

…他想譏笑我嗎？

「…是又如何？」思考了半秒後，康靖晞冷冷地反問。

他在感動的同時，也受到了傷害。

「沒什麼，我只覺得…雖然我的頭腦比不上你，可是我至少有一點比你優勝。」喬真閱讀不到對方內心的風景，逕自滿足地說：「我身邊的人，都是真心待我。」

「……」這時，「蕭若寒」的名字在康靖晞的腦中浮現。他又想起喬真維護他，想起蕭若寒是喬真最要好的朋友，想起他們平時親暱的舉動…隨著愈來愈深入的回想，一種濃烈的厭惡感在心口擴展開去：「…很了不起嗎？」

「至少比你了不起。再見了！」喬真沒有注意到康靖晞的不尋常，他跟對方道別後，就消失在他眼前。

「……」康靖晞閉上眼睛，緩緩平復內在的洶湧。

那群人…是蕭若寒找來吧？

康靖晞再次睜開眼睛，他站起來，危險地瞇起眼睛：「喬真…我要讓你知道…你跟我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…少在我面前得意…」

此時，康靖晞仍對自已內心深處那種異樣的感覺感到陌生，討厭的情緒令他單純地把它當作是他對喬真的「厭惡」。可是實際上，他不知道自已其實在「妒忌」蕭若寒。妒忌他跟喬真那麼要好，妒忌他獨佔只屬於他的溫暖，妒忌得想把喬真從他身邊搶過來。

事實上，經過這次事件後，他倆之間不知不覺已擦出了「無名」的火花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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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火花03原本跟火花02是同一篇…
不過因為字數太多所以把他拆開…^^"
繼續歡迎大家指導～^^
還有請多去會客室…>_< 康大少爺在這篇總算有點成長… 可是心靈的成長仍只有一咪咪… 你要盡快明白小真的好…>_< 近來都有不少事要忙…星期一要上學惡補…@@" 所以趕快把火花02和03打上來… 大概幾天後才再打新文吧…|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