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花 #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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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花(四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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鳥兒輕輕的吟唱，打破了沈默凝視大地的月夜。早上的陽光緩緩撥開雲霧，驅走黑夜，迎接新的一天。晨光灑在街道上每一個角落，為整條灰色的街道鑲上一層金箔。

公共汽車劃過寂靜的街道，在車站前停下來，傾出一個又一個身穿同樣運動服的學生。從服裝上明顯的校徽，可以看出那是東聖中學的學生。

他們沿著街道走上天橋，漸漸看到目的地的影子，也看到地面上如蜜蜂般忙碌地張羅的同學。側耳傾聽，橋下的汽車聲也因為太陽漸漸的東升而逐漸響亮、明顯。

喬真閉上眼睛，深呼吸清晨的氣味，與晨光融為一體。

今天的陽光不錯！

站在不遠處的友人發現約定的對象，就從後趕上來，輕輕搭著少年的肩膀。

「太好了！幸好今天沒下雨！否則水運會要延期了！」喬真張開眼睛，回頭笑盈盈地看著對方。

「好什麼好…熱死了…真不明白學校在想什麼…抓我們回來看別人比賽幹嘛？」跟他約好的對象，蕭若寒，不滿地努努嘴，跟滿臉期待的喬真形成強烈對比。

「阿蕭，拜託你支持一下學校活動，好嗎？」雖然明知友人一向對這些活動都興趣缺缺，喬真仍嘗試勸說他。

「你知道我對運動一向都沒興趣～」蕭若寒攤攤手，一副表示沒法子的欠扁模樣。

此時，他們已走過天橋，回到地面上，並跟隨大家的足跡，緩緩向目的地前進。

來到大門並通過領袖生們的檢查後，他們沿著樓梯走上觀眾席，尋找自已社團的位置。

「阿蕭…這次我有參加，你就當為我加油吧…」喬真苦笑說。

「喔？那我一定會認真為你加油！真，要拿冠軍回來喔！」蕭若寒一聽到喬真會出場，立刻收起剛才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，積極地鼓勵喬真。

蕭若寒那雙澄藍的眸子，直直地看進喬真的心坎。在他含蘊千言萬語的眼神中，似乎想透過眼神交流，讓喬真明白什麼似的。

隨了愛意，還有什麼可以透過眼神傳達？

不過，遲鈍的喬真卻把友人的眼神視作一種認真的鼓勵，提起勁兒充滿朝氣地回應：「我一定會！你等我吧！」

蕭若寒看喬真的回應，就知道他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。於是他再湊近一點，深情地看著喬真的眼睛：「真，我跟你說…我以後…都只相信你一人…」

上次他被劉鶯鶯拋棄之後，他茫然若失地走在街上，開始想起種種往事。

當人感到失落時，回憶總是適時跑出來，似在提醒主人什麼似的。可惜的是，那通常不是什麼好回憶。沉痛的回憶，總勾起人們內心深處的痛，教人心傷，催人落淚。

他每踏前一步，就想起他跟劉鶯鶯過去的令人羨慕的甜蜜。可是，這一切已成過去。到了下一步，他始終站回殘酷的現實上。淒楚的腳步聲，最後會把他從過去的痛苦中抽離，為的是前往另一處更痛苦的境地。

回憶，其實只是一場夢，一場容易破碎的夢。

那個甜美的夢，早就被那個叫劉鶯鶯的女人狠狠毀滅了。既然被毀滅，那些回憶也再沒有用處了。然而，當他把痛苦拋棄的同時，內心也隱隱作痛，就像把身體的一部分都拋棄一樣。

付出去的真心，就像潑出去的水，覆水難收。

雖然會痛，可是他知道自已還有支柱。既然他已經失去了過去，那麼他只好擁抱現在，把握未來！而現在他內心只剩下一個令他心繫的人，就是他的好朋友喬真。

隨著一步步沉重的步伐，他跟喬真一幕幕的回憶也重現在他的腦海中。想起他的笑容，想起他的鼓勵，想起他的認真，想起他的傻氣，想起他的脆弱，想起他的堅強，想起他的聲音，想起他的樣貌…當他發現自已腦中只剩下喬真一人，心中那股一直被抑壓的情愫也爆發開來。

他可以很肯定，自已早已喜歡喬真很久。只是一直被他對劉鶯鶯的「情意」蒙蔽，才一直抑壓在心裡。否則以現在變幻莫測的交友模式，他沒可能跟喬真當了三年好友。

想了又想，蕭若寒輕笑一聲，取笑自已為何現在才發現他一直以來真正在意的人。

通過眼神接觸，蕭若寒那雙澄藍的眼睛，好像要把喬真的內心都看穿了。喬真也穩約感覺到蕭若寒的眼神似在訴說什麼似的，不過遲鈍的腦袋始終感受不到對方半點愛意，相反他還以為對方仍為被拋棄的事耿耿於懷。

為了鼓勵對方，喬真以一臉陽光的笑容回應他：「知道了！我也相信你！快忘掉傷心的事吧！別再想她！」

校長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，眾人一同起立，聆聽校長的開場白。

「我不會再想她了…」蕭若寒一想起劉鶯鶯，就感到噁心。喬真聽到他那語調，禁不住看著他。

一後冗長的開場白後，東聖中學的水運會正式開始。一陣起哄後，有工作在身的工作人員也各就各位，衝到自已的工作岡位。而各位健兒聽到司令台的召集也急忙衝下去，惟恐錯過展現身手的好機會。轉眼間，本來擠迫的座位，一瞬間空出不少。

喬真也拾起旁邊遺下的程序表，尋找自已比賽的時間。

正當他看得入神時，蕭若寒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：「真，你快比賽吧？讓我鼓勵你。」

「嗯？」喬真毫無防備地回頭，在他還未清楚發生什麼事時，他就感到自已被用力地抱住，感到非常詫異：「阿蕭，你幹什麼…」

身體傳來的對方的熱度，令喬真的頭有點昏昏的。他感覺到，這個擁抱有些不尋常，不過一時之間他想不出到底有什麼異常。

「這是祝你成功的擁抱…有我的支持，你一定拿到冠軍。」

蕭若寒低聲的呢喃，一直在喬真的耳邊迴響，宛如咒語般催眠著他。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了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，外間一切的擾攘，似乎也破壞不到他們。

直到司令台傳來的召集，才破解了這個魔咒，令喬真得以逃脫。

「謝謝你的擁抱…我要去預備了！」喬真低下頭，掩飾自已剛才的失儀，然後頭也不回衝走了。

看著喬真的背影漸漸淹沒在人群中，蕭若寒開始環著自已，幻想剛才喬真在他懷中的感覺。

閉上眼睛，開始幻想喬真躺在他懷中…耳邊傾聽著他的呼吸聲，鼻腔間充斥著他身上令人心醉的氣味，雙手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…

如果可以，他真想一直都擁抱那抹陽光，沐浴在他的笑容中，永遠都困在裡面，不再走出來。

不過光是幻想有什麼用？只懂幻想，夢想絕不會成真。與其一直幻想，不如主動出擊？

此時，蕭若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，似乎已經決定好實行什麼計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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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喬真衝進更衣室時更衣時，康靖晞和王國斌也來到召集處附近。

「…肥牛，如果你不解釋清楚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。」康靖晞用力地搧著扇子，惱怒地看著身邊一臉無辜的王國斌。

召集處沒有任何可以遮擋陽光的地方，因此站在這兒的人個個都汗流浹背，汗臭味令康靖晞感到異常難受。

「康少爺，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？小慧邀請你跟她在水運會當天在召集處跟她談心。」王國斌被康靖晞的眼神嚇得慌起來。雖然他知道即使他解釋主子仍然會生氣，可是為了討好美人，他仍舊故作鎮定解釋清楚事情的原委。

「我也跟你說過，別自作主張，幫我安排一切。」康靖晞白了他一眼，想到又是應付女人，他就感到不耐煩，舉步就要離開：「我要走了。」

「康…康少爺！」王國斌看到康靖晞又想離開，趕忙追上去。

自從上次主子惹火了劉鶯鶯後，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美女找他了。黏著康靖晞其中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接觸美女，可是主子卻偏偏喜歡跟他唱反調，把美女們都氣走了，令他很是生氣。

一向我行我素的康靖晞不理會王國斌的呼喚，打算離開這處令他感到沒趣的地方，卻跟迎面而來的喬真碰個滿面。

「很疼……誰？！」喬真抬頭定晴一看，卻發現被他撞得頭眼昏花的康靖晞，吃了一驚。

得知自已把對方撞成那樣子，喬真就感到有些內疚。

王國斌見狀就衝上前攙扶康靖晞。待他頭腦稍為清醒後，他也認清撞向他的行兇者。因為剛才被撞倒，心理感到不平衡，也就開始耍狠：「喔…原來是你，沒用的喬真。」

「誰沒用啊？！」喬真一聽此話就氣得大叫，同時也把剛才後悔的心情一概拋諸腦後。

「康少爺肯跟你這種沒用的人開口說話，是你的福氣！還不感恩！」雖然喬真沒有得罪王國斌，不過他也加入插話取笑喬真。那是因為附和主子，似乎是僕人的義務。

「可惡的肥牛…」聽到對方如此過分的說話，喬真也正式對王國斌另眼相看。

「看你這身裝扮，該不會去比賽吧？」康靖晞這時才注意到喬真上身穿著學校的運動服，下半身穿著游泳褲。

雖然喬真跟他一樣是男生，可是當他看著對方修長的腿，他就感到有些心癢，想把那雙腿抓著。

嗯？他到底在想什麼？

「沒錯！很厲害吧？」喬真自信滿滿地挺胸回答。

「我為你的社團感到可悲…因為他們會見證你如何輸…」可是康靖晞卻搖搖頭，擺出一副可惜的樣子。

「你說什麼？！我一定會拿冠軍！」聽到康靖晞宛如挑釁的話，喬真不忿地反駁。

開玩笑！運動可是他的專長！他這門外漢竟敢取笑他？！

「嘿…我就坐在這兒，看看你失敗的樣子。」康靖晞勾起一抹微笑，然後坐到王國斌本來為他安排好的位置，翹起二郎腿，看來一副看扁人的樣子。

「康…康少爺你終於答應了？」王國斌看到主子竟然主動回到座位上，感到萬分驚喜。

「既然喬真主動提供我餘興節目，那麼留在這兒也不無聊。」康靖晞回頭看著王國斌，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靨，看來他的心情又變好了。

那只因為喬真在場。

只要他看著喬真，即使他外表看來非常厭惡對方，內心仍難掩興奮的情緒。雖然上次的事他以為自已以後會從此討厭喬真，可是真正再碰面時，卻不是那回事。他始終渴望看到他，喜歡聽他的聲音。

既然如此，他對喬真那份複雜的感覺，到底是怎樣的情愫？他真的不明白。

「你當我是小丑啊？！」喬真聽出對方想戲弄他的意思，不滿地說。

「你本來就是！」未待康靖晞答腔，王國斌就搶先回答，語氣還很囂張，似在宣告對方的宿命本是如此。

「可惡…你等著瞧！我一定會拿冠軍！」禁不起對方挑釁，喬真咬牙切齒地發誓，不管用什麼方法，也要把冠軍搶到手！

「好啊，我一定會看。」康靖晞愉悅地欣賞對方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，吐出令對方更加氣憤的話。

「你就看我如何把對手擊敗吧！」喬真明知自已一定會勝，於是收起憤怒的樣子，自信滿滿地指著他，並且在內心偷笑：『這次總算可以看看你錯愕的樣子！』

不過，喬真自信的宣言似乎沒有改變對方看扁他的心態。

「如果你輸了，別哭著走過來～」為了討好主子，王國斌不怕死地補上一句。

可憐喬真氣得說不出話，只可以惡狠狠地瞪著王國斌，連額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見。

可惡……！！氣死我了…！！！死肥牛！我要你後悔說過這句話！

帶著憤怒的情緒，喬真前往召集的方向，等待比賽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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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了幾天才有空更新…OT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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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來很喜歡看漫畫的同人文XD
修改漫畫內容而演變的BL文似乎很誘人XDDD